【繪南】餘音03
我大概是個喪心病狂的南al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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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於巷弄不起眼的地方，有著約莫十坪大小的咖啡廳，店內的裝潢是簡約木質風格，小小的店面座席僅有十個，午後時分向來悠閒，店內目前只有兩個人，一個店長一個顧客，店長久保ユリカ趴在吧檯前，雙眼發亮地望著唯一的客人南條愛乃。
南條平時出門一定會戴口罩、色系多變的冷帽，今天難得戴網帽出門，是為了遮擋刺眼的陽光還是純粹隨便抓一頂？久保對她總有數不清的疑問，儘管她們是多麼親密無間的友人，她也不敢誇下海口說瞭解對方，畢竟，是那個南條。
「シカコ，妳可以不要再看著我嗎？」昨天才被內田的視線好好洗禮一番，今天輪到久保更加露骨的視線，南條有些吃不消地嘆息。
「有什麼關係！よしのん做自己的事情就好，不必在意我。」斗大的眼珠靈活地轉了轉，久保歪著頭狀似無辜地說道。
「……妳給我好好工作啊妳！」
「よしのん真是愛計較，現在又沒有客人。」
「我好歹也算是客人！」
「啊，那這位客人，您有什麼需要嗎？是需要我替您搥背還是餵您吃蛋糕呢？」這兩種選項對害羞的南條來說，都是近乎折磨的要求，交握的雙手放在臉頰旁，久保一臉期待她的選擇。
「算了、算了，妳還是發呆好了。」認命地點著小腦袋，南條的聲音越來越無力，為什麼身邊總是些難以招架的人？
這是屬於她們的午後，互相吐槽、缺乏重點的對話，偶爾，家裡蹲專業戶會來言葉喝杯咖啡，帶上工作的筆電，在滿是咖啡香氣的店裡與店長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，儘管平凡無奇但她很珍惜這樣的日常。
午後三時，鮮少有來客的時段闖進一抹日本少有的金色，久保歛起調侃南條時的不正經，輕柔地開口，「歡迎光臨。」
「妳好，熱摩卡，麻煩妳了。」
好險對方說的是日文，久保暗自鬆口氣後便開始製作餐點，得到短暫安寧的南條將視線轉回屏幕內的圖稿，沉浸進去。
萃取出來的 Espresso香氣撲鼻而來，與巧克力均勻攪拌，倒入八分滿的熱牛奶，鋪上一層細致奶泡，淋上一圈又一圈的巧克力醬，稍微勾畫巧克力的邊緣，撒上細緻的可可粉，久保精心製作的熱摩卡出現在金色面前。
「謝謝。」
淺嚐一口，咖啡的香醇濃厚透過舌尖傳遍全身，彷彿觸電般令金色感到驚艷，「Χοροωο！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摩卡。」
「謝謝妳的讚美。」不吝嗇地接受讚賞，這間咖啡廳雖在不起眼的地區，甚至沒有什麼座位，但只要踏進這裡，每個人都會愛上久保精心沖泡的咖啡。
店內回歸平時的寧靜，柔和的輕音樂環繞每個角落，沖煮咖啡的聲響點綴，營造出悠閒舒適的氛圍，有客人的情況下久保不再出言調戲南條，著手製作不保證美觀、但絕對好喝的小鹿特調，沒多久就交出一件作品。
「よしのん，我的得意之作。」久保滿意地替它照張相，隨後遞到南條面前。
拉花上用咖啡液勾勒線條，略尖的六角臉型搭上兩只耳朵、魔性的眼神跟嘴唇，還有那讓人離不開視線的突兀大鼻，到底是什麼樣的生物，為什麼還有一團棕毛？
沉默數秒，南條連吐槽都說不出口，不顧身旁還有其他客人捧腹大笑，「噗哈哈哈，這是什麼？虧妳能畫得出來！哈哈哈哈！」
得到南條無情的嘲笑，久保馬上回以擅長的浮誇表情，哀怨的程度再度戳中南條極低的笑點。
「我不行了！哈哈哈！シカコ不要再逗我笑了！哈哈！」南條笑到不能自主，整個人都趴在吧檯上，小小身軀顫抖著試圖抑制住笑意。
「笑成這樣也太壞了吧！好傷心。」
南條舉起一隻手揮舞著，「抱歉、抱歉，我不是故意的，哈哈。」
似乎忘記店內有第三人存在，這魔性的特調也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，兩人鬧得歡愉。
「……Nさん？」
打斷南條無止盡地狂笑是金色的一句疑問，沒想過會被認出來，身子不自覺地顫抖一下，她沒有勇氣轉過頭與金色對視，尷尬地維持僵硬的姿勢。
「抱歉這麼唐突，妳是Nさん吧？Moment Pub的駐唱N。」見對方不知該如何反應，金色便繼續接話，「是內田さん跟我說妳在這裡的。」
原來是讓天邪鬼頭疼的那一位絢瀨繪里，久保早從內田口中知曉這抹金色的存在，會來到言葉找南條，代表內田已經接受她了？
『那傢伙的執著是標準答案，第一時間我真的動搖了。』
『這一個多月她雖然很煩，可是她眼裡的真誠……眼神不會騙人的，連我都覺得感動呢。』
久保想知道，這個打動天邪鬼的女孩，是不是能幫助她的摯友走出陰霾？
「不，我想妳認錯人了。」結果南條愛乃出了奇招，還是很瞎的那一種，換個低沉地嗓音回覆絢瀨的疑問，久保在心中瘋狂吐槽南條，本音都被聽到現在才變有什麼用！
餘光發現久保表情上的細微變化，南條便對她發出求救訊號。
「欸？Nさん跟內田さん都能變換聲線耶？好厲害呢。」而且還對絢瀨一點用處都沒有。
『我以為換個聲音她會以為聽錯了？』這是南條對久保投以的視線裡傳遞的話語。
『連うっちー都用本音跟她說話了，那妳再裝也沒用，承認妳就是N吧，よしのん！』久保也用眼神回傳訊息，最後再用拿手顏藝收尾，結果，又戳中南條的笑點。
這個可以因為一點聲響獨自笑好幾分鐘的女人，開始了無法挽回的腹肌訓練。
等到南條冷靜下來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情，絢瀨對眼前這笑點極低的南條有了新的認識，甚至覺得她很可愛。
「咳咳，抱歉讓妳見笑了，我的確是MomentPub的N，但希望妳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。」清了清嗓子，南條這才肯面對絢瀨，對方的耀眼與她完全是不同世界，是為了什麼要找自己？
「我能理解，畢竟也是我一直纏著內田さん，她才肯透露一點妳的事情。」絢瀨乖巧地點點頭，但南條對於『纏著內田』這件事有些疑問，先不論是為了何事，能讓天邪鬼退一步並不簡單，而且絢瀨『精神狀況』狀似良好，沒有被整到剩半條命簡直不容小覷！
「呃，那妳……抱歉，方便請教下妳的名字嗎？」
「絢瀨繪里，音樂大學的學生。」
「我是南條愛乃，她是久保ユリカ，這裡的店長。」簡單打完招呼，南條才回歸正題，畢竟內田從沒告知她有人要找自己，「……絢瀨さん找我有什麼事情嗎？」
沒有意外，儘管搬出內田的名字，對方也無法對初識的自己有所信任，清澈的水藍一絲猶疑也沒有，只是認真直視南條的雙眸——
「我想替妳伴奏。」
單刀直入地切入重點，南條完全反應不過來，甚至忘了回應，絢瀨像是為自己的突然作補充，敘述她的感受，「一首完整的歌曲，它是由詞曲構成，由樂器、人聲去完整，但光這樣是不夠的。」
「歌曲的情感是由演唱者的心去詮釋，南條的聲音裡有飽滿的情感，充分地表現每一句話、每一個詞的意義，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。」
「我想為這樣的聲音演奏，為妳、演奏。」
久保從絢瀨的眼睛裡看見率直，簡單不過的幾句話卻因為真摯的神情而有了真實性，溫暖地沁入心中，好像、能理解內田對她的讚賞。
「很謝謝妳的欣賞，可是這樣會不會太輕率了？絢瀨さん只是偶然聽見我在Moment Pub的駐唱，今天是第一次與我接觸，妳並不完全認識我。」
然而南條不買絢瀨的單，她退回最初的她，用輕淺的笑阻隔自己、保護自己的世界。
「……我沒有妳說的、那麼好……」
「一點也不輕率，而且我相信妳比我說的——更好。」沒有對南條的質疑生氣，反倒是用輕柔的語調訴說，「Moment Pub的相遇的確是偶然，但我欣賞妳的聲音不是一個偶然可以促成的。」
「能給我一個機會，成為妳的旋律嗎？」
絢瀨的聲音那麼輕，話語卻很有重量，扎實地動搖南條心上的弦。
「絢瀨さん……」她的心意毫不保留地傳達出來，但這份心意不是南條可以承受的重量，猶疑後是婉拒，「我並不是音樂專業出生，比我出色的人大有人在，妳沒有必要執著於我，請容我拒絕妳的善意。」
「請不要急著拒絕我，至少聽聽看我的曲子再決定，好嗎？」
水藍色的堅定映照著猶豫的南條，形成極大的對比，她們陷入膠著，無法做出決定。
而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局外人久保打破僵局，莞爾。
「よしのん，聽聽看也無妨吧？」
-TBC-
我的夢想是在有生之年寫完這篇 (不是
有沒有小夥伴要跟我去看南醬LIVE的呀